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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为什么？！”她紧紧抓着他的双臂仍是不愿意相信他们此刻是背叛与被背叛的双方，“你怎么可能和她发生关系你怎么会和另一个女人发生关系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告诉我你在骗我你不是爱我的吗你不是爱我的吗――？”

    他终于被迫看她的眼睛，看她表情里的呐喊和呻吟，他真的想告诉她她愿意相信的，可他不能。他的眼睛里有陷入后的坦然与痛苦。

    如果知道是地裂，那他的沉默和平静无疑就是将她的世界堕陷入无间地狱。她几乎不能相信她的直觉。

    “……你……你的意思……你……你爱上……你爱上她了？”这是宁芳两世里最艰难痛苦的一句话，吐出它的同时她就能感觉到口腔里糜烂溃裂的一丝丝、一点点的肢离，她感觉不到还有牙齿的存在，她感觉她的眼睛以下、心脏以上迅速肢离直到完全消失，只余下她的眼睛还在承纳这个无为的世界，只余下她&裸&露的心还在承受这个痛若的世界，“……你……你告诉我――”她的嘶吼，却几乎发不出声音，“你告诉我你爱上了另一个女人――我要你告诉我――！”

    她是丑陋的，她知道她这一刻是最丑陋的，可她不在乎。如果没有信仰，她又为什么还要活着？当他告诉她他会一辈子只爱她时，他便是她的信仰，现在她愿意去相信，为什么他又来粉碎她的信仰？

    “你怎么有权利……你怎么有权利――你告诉我呀！我要你告诉我――！”她的眼睛因崩溃而灼红，就是这般也依旧无法疏散她的情绪，本就大大的眼睛像要从眼眶里恨跳出来，眼白里迅速凝结出斑蓝、郁绿的经线，“我要你告诉我……我要你告诉我――”她再也支持不住，滑坐于地，双手却依旧攥着他的袖臂。

    他还是什么都说不出。这一刻，面对她的第一次崩溃，他才真正开始想要将一切彻底地掩抹，他想告诉她，他不曾爱过敏贵人，只要她不要像现在这样一般失魂。可他怎么都开不了口。

    宁芳嘤嘤而泣，垂着无力的头颅瘫坐在那里，只是手里还惯性地握着属于他的衣袖：“……小三……你告诉我……我要你告诉我……小三……”

    “小三”两个字就像是她设在他身上的一个阀头，他在瞬间得回了声音却湿了眼眶：“我真的……在那一刻……爱上她了，虽然只是那一刻……”有了开始，便轻松了过程，玄烨终于将长久背负的愧疚与背叛说出了口。

    男人的背叛将女人堕入地狱，男人的解释又让女人的灵魂瞬间飞散。

    宁芳瘫在那里，长时间没有意识。

    玄烨跪在她的身前，长时间目视着她的空洞，她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连呼吸都感觉不到。是他在身心出轨，却是她在承受他的过错。他抱着她，紧紧抱着她，眼泪止不住地夺眶而出：“宁宁，别这样……宁宁，我们重新来过……就一次，就一次……我再也不会了宁宁……”

    宁芳不知道自己失意了多久。醒来后，她除了觉得身体彻底轻了、眼睛长时间无法眨动、无法微动表情与平常并无不同。

    可阿图她们还是察觉到了她的截然不同，她几乎听不见声音，她除了老太太看不见其他的人，她长时间不睡觉只是睁着越渐黑紫的眼睛日日夜夜，她吃了东西却不知冷热，滚烫的汤水和菜油浸破了她的唇皮也没有痛觉。

    老太太眼见宁芳如此，病情越发沉重，再度中风。

    “啪――”阿图一巴掌重重扫过宁芳的脸颊，“你醒一醒！你想连我额娘也失去吗？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清醒来看一看！”阿图拖拉着被她一巴掌打倒的宁芳来到镜子前，抬高她的下巴对着镜子哭吼着，“宁芳，宁芳――你是谁？你还记得你是谁吗？除了你的爱情你还记得我额娘是怎么对你的吗？你还记得她的病体是如何孱弱了吗？”

    长久干涩的眼睛终于再度湿润。宁芳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可她控制不了自己，她控制不了自己失魂无魄的意识和身体。她真的希望她的灵魂真的在他承认的那一刻就魂飞魄散，那样就再不用像此刻般清醒过来承受现实的撕心裂肺。

    阿图见着醒过来失声痛哭的宁芳，自己也潸然而泣，拥着宁芳两个人抱作了一团：“别怕……别怕……不就是个嗅男人，我们不要也罢……我在这里，我还在这里，我陪着你，我陪着你去外面找更好的……更好的男人一拉一大把……”

    玄烨躲在阁外，眼前的一切已让他数日来心力交瘁。他几乎用一生去守护的女人却是他亲自将她撕裂。直到面对她的失常，他才彻头彻尾地后悔，声嘶力竭地想将自己碎撕万断。

    他惧怕着那个未来。如果没有宁芳，他的未来还是什么？她看不见他，她不和他说话，他对她是透明的，她甚至对团团都没有反应。如果，他的生活里再没有她的英容笑貌、没有她的温热娇语，还有什么能证明他是活着的？

    他怎么会让他们之间变成现在这样？他怎么会因为一时的情迷将所有人的生活都撕个粉碎？他失去的不仅仅是他们的爱情。如果太皇太后因此而终，他就是不孝。如果宁芳就此日渐憔悴、缠绵病榻他又要如何收场？那些对敏贵人的意乱情迷在这两个女人面前不过只是没有重量的尘埃，他却因此而几乎失去一切，这一切，都是为什么？他爱敏贵人吗？爱那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吗？真的爱过吗？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直没有着墨敏贵人，这文也不会花过多笔墨给这个女人，不过会有侧面给大家一个交待，以便给小三的出轨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不要愤慨，千万不要太愤慨，情圣这种男人我还是觉得不适合男人，至少不适合一个帝王，快速蠕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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